从高空俯瞰那曲,广袤无垠的草原宛若铺达天际的画卷,直至延展到这座城市,视觉才拥有了立体感。

那曲,地处西藏自治区北部,因境内怒江上游支流那曲河而得名,也是众多大江大河的发源地。它是中国海拔最高地级市。

千万年前,在亚欧板块和印度板块的挤压下,青藏高原快速隆起。如今,这片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的土地,每年还在持续升高。

从拉萨出发一路爬坡,翻过念青唐古拉山,便来到那曲。在离市区不远处的山坡上,一块写着“中国最高海拔市”的石碑矗立着,4510米的数字格外醒目。

这是2025年2月12日拍摄的那曲城区(无人机照片)。新华社记者 晋美多吉 摄

那曲拥有大量高海拔“之最”:我国海拔最高县——双湖县,全球中低纬度最大冰川——普若岗日冰原,世界海拔最高的淡水湖——错那湖……

高海拔带来低压缺氧和干燥寒冷。那曲空气含氧量仅为海平面的一半,年平均气温在零摄氏度以下,年相对湿度在50%左右,年均大风日数100天以上,开水沸点约为85摄氏度……

漫步在市区街头小巷,大风夹带着寒气,猛然向人扑来。冰冷的空气,在鼻腔中尚未温润便直抵肺腔。因为缺氧,记者只能通过大口喘气舒缓。步行数米后,智能手表显示的心率已飙升到每分钟120多次。

由于缺氧,人们的嘴唇变成紫红色;塑封食品如同受惊的河豚,变得圆鼓膨胀;由于燃料燃烧不充分,车辆等工程机械时常熄火罢工。

2025年4月25日,那曲市小学生在植树。新华社记者 晋美多吉 摄

连树木也“望而生畏”。这里冻土层厚,树苗难以扎根,那曲曾是我国唯一没有树木绿化的地级城市。

经过人们多年努力,那曲成功实现城市绿化,结束了“不长树、无树木”的历史。

如今,市区主干道、公园、广场、居民家门口、苗圃试验基地里,一棵棵高山柳、云杉、沙棘扎根生芽,为这座城市增添生机。市区街道上,写有“推进高寒城镇植树试种,消除那曲城镇种树空白”的宣传牌,诉说着这座城市绿色蜕变的奋斗。

市区林木的出现,丰富了视觉上的层次感。迎风招手的树枝,叠加错落有致、高低起伏的建筑,让这个地处广袤无垠藏北草原的城市,更加立体、富有活力。

2025年2月11日,那曲市民在跳锅庄。新华社记者 晋美多吉 摄

夜幕降临,神力时代广场上,节奏轻快的锅庄舞曲响着,人们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。城市远处,零星的藏羚羊开始集聚,踏上迁徙产仔的路途。

在一代代人的努力下,那曲正不断孕育新的希望。